马晓利：超六成会员看好北京“两区”建设，加速前进正当时
2024年10月10日
9月14日，在2024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以下简称“服贸会”）举办期间，全球化智库（CCG）与北京市“两区”办合作，在服贸会主会场国家会议中心联合主办2024北京“两区”建设与企业全球化论坛（第十一届中国企业全球化论坛）。在以“全球贸易便利化路径及北京‘两区’建设创新实践”为主题的政策对话环节，中国欧盟商会副主席马晓利（Massimo Bagnasco）发表以下观点：
再次感谢全球化智库（CCG）邀请中国欧盟商会参加这一极为重要的活动，此次活动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分享观点的重要机会。之前几位发言人的主旨演讲具有高度代表性，他们真诚地分享了在过去一年中的经验。我们从北京市商务局副局长郭文杰那里了解到许多关于北京所作工作的情况。我们非常赞赏北京在国家层面和地方层面所取得的成就。
中国欧盟商会是由企业组成的商业协会，旨在推动商业发展。我们的目标是在中国更深入、更好地开展业务，以促进中国的发展、创造新的就业机会并增加税收。这是一个共同的目标。因此，每当我们发布报告时，所传达的信息可能并不总是令人愉悦，但始终是建设性的。这是我个人的真实感受。
在我于商会任职期间，我们传达了以共同繁荣和发展为基础的信息，旨在促进商业及会员组织的发展。在这一方面，如果我们观察贸易服务行业，可以发现自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中国确实已成为全球供应链和商品贸易的中心。然而，在服务贸易领域，我们仍然有很大的改进空间。根据数据，就服务贸易在GDP中所占比重而言，欧盟和中国的最大份额分别为65%和近55%。中欧之间的服务贸易仍然增长缓慢，因为中国与欧洲的服务贸易占比不到5%。因此，显然我们可以做得更多，也应该做得更多，特别是在当前经济发展面临转型的关键时期。
因此，我们需要寻找新的动力。这些新动力不仅包括工业和制造业的力量，还包括服务业的力量，这同样至关重要。在这方面，我们应更加关注一些依然存在的问题，特别是针对我们的会员所面临的市场壁垒，这些壁垒正在削减他们的商业机会。在我们最近的商业信心调查中，58%的受访者表示，由于仍然存在的市场准入壁垒和监管壁垒，他们错失了机会。这种情况在服务行业尤为突出，专业服务行业有70%、金融行业有69%、法律行业有82%以及物流行业有65%的企业面临这些问题。而在贸易商品或工业部门，例如，汽车行业仅为35%，石化行业为42%。因此，这是我们必须考虑并共同努力改善的重要问题。
此外，公共采购和跨境数据服务也是我们可以改进的方面。例如，在公共采购和信息通信技术（ICT）领域，尽管我们有欧洲运营商，但在4G时代，他们在中国的市场份额曾达到约30%。如今，这一市场份额已降至个位数。因此，我们再次认可中国本地企业所取得的显著进步，并全力支持竞争，因为竞争符合消费者的利益，也促进了创新。然而，我们始终应关注确保公平竞争和建立平等的竞争环境。如果我们审视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在今年三月发布的《促进和规范数据跨境流动规定》，我们认可部分合规负担的减轻，这是向前迈出的重要一步。我们首先呼吁明确一些术语和要求，例如“重要数据”。我们需要更好地定义“重要数据”，以帮助我们的会员更有效地运营，以及对“敏感个人信息”的界定。如果能够进一步澄清这些概念，将更有助于我们的会员提升业务表现。实际上，经济挑战正在影响我们的企业。
我们在信息通信技术（ICT）行业和食品饮料行业的公司报告称，他们在中国的利润率已显著低于全球平均水平。法律行业报告较低利润率的会员比例最高，达到64%。过去，欧洲公司及所有在中国运营的企业均受益于快速增长。尽管中国仍在持续投资，但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不同的环境。我们意识到中国市场拥有一个庞大且创新的生态系统，但我们的公司再次面临一些障碍和挑战。此外，目前的投资回报率和利润状况也不如以往，风险正在增加。各位比我更清楚，投资者会对投资回报与风险进行深入分析。
对于那些具有大规模结构和强大实力的跨国公司而言，他们在中国的立足基础良好。中国市场是他们的重要市场，但这些公司可能会将中国业务与全球业务进行隔离。然而，如果我们特别关注中小企业，如今中国可能不再是一个可行的选择，尤其是在他们需要在信息通信技术等敏感领域与其他领域之间进行业务分隔时。这些都是我们作为商会传达的重要信息，因为我们真实地感受到来自会员的关切与意见。当我们采取行动时，始终以积极主动的方式，旨在尽可能保留我们在中国的企业，并吸引更多企业的加入。
中国国务院在2023年8月发布的《关于进一步优化外商投资环境 加大吸引外商投资力度的意见》这份文件，我认为是非常重要的，其中提出了24条政策措施。作为商会，我们对此表示热烈欢迎，因为这24条政策措施确实体现了我们核心的请求、建议和期望。我们希望能够更快、更深入地落实这些意见。我们认识到，涉及合规的相关问题，包括跨境数据传输和针对某些欧盟国家的免签政策，都是我们应从欧洲层面扩展讨论的议题，涵盖27个国家以及个人所得税扣除改革的延伸。这些都是重要的问题，而现在正是加快发展的关键时刻。与此同时，中国国务院最近还发布了《关于以高水平开放推动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这同样得到了我们的会员的欢迎。我们期待与各方共同努力，推进该政策的落实。
最后，我想谈谈北京“两区”政策。在我们的商业信心调查中，65%的会员，即大多数人，对该政策有所了解并抱有期待。我们应始终关注他们的反馈。根据2022年的数据，有42%的受访者预期将产生积极影响，而到2023年和2024年，这一比例已上升至28%。因此，我再次认可郭副局长所提及的卓越成果，但我们也注意到了一些问题。我们必须理解如何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加强沟通与分享，可能存在信息不足的情况。同时，参考您在报告中提到的一些反馈，例如，关于虚拟专用网络（VPN）业务的部分，外国人可以拥有最多50%的股份。然而，如果我们查看国务院的意见，其中提到应达到国家级别，并且不应设限。因此，我们确实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但必须加快步伐。
人才问题也是另一个关键点。实际上，外国人离开中国的原因有多种，包括生活成本问题。因此，政策不仅要吸引外国人才，还要有效留住他们，这一点至关重要。例如，在粤港澳大湾区的政策中，支持对个人所得税超过15%的部分进行补贴，这一政策已经实施。因此，我们倡导将类似政策扩展到国家层面，因为这将对吸引人才产生积极影响。尤其是在北京，我们呼吁实施更为开放的政策，适用于所有外国人。目前一些实际政策仅适用于持有永久居留许可的外国人，即所谓的“绿卡”或“五星卡”，但若能进一步开放并提供更多明确的规定，将非常有益。此外，关于高层次人才的定义，我们也需要更清晰的界定。
作为中国欧盟商会，我们在国家层面和地方层面都非常希望与中国各级主管部门以及CCG密切合作，积极推进市场准入和创造公平竞争环境。因为竞争是提升我们所提供服务质量和取得成果的最佳方式。非常感谢大家。
本文依据嘉宾在由全球化智库（CCG）主办的“第十一届中国企业全球化论坛”的发言录音整理，转载请注明出处。
■ 第十一届中国企业全球化论坛视频
Videos | 11th China Inbound-outbound Forum
【历届回顾】
第八届中国企业全球化论坛 聚焦全球服务贸易趋势 展望绿色和数字经济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