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持金：制造业“弯道超车”后，中国对外资企业的吸引力将如何转向？
2024年10月10日
9月14日，在2024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以下简称“服贸会”）举办期间，全球化智库（CCG）与北京市“两区”办合作，在服贸会主会场国家会议中心联合主办2024北京“两区”建设与企业全球化论坛（第十一届中国企业全球化论坛）。在以“全球贸易便利化路径及北京‘两区’建设创新实践”为主题的政策对话环节，北京泛太平洋管理咨询有限公司高级合伙人、董事总经理刘持金发表以下观点：
非常感谢郭局长对“两区”发展情况的详细介绍。过去的20至30年间，我一直致力于为北京的发展贡献力量。我担任北京外商投资企业协会副会长，至今已有十余年。提到外资医院，30年前我们就已经有和睦家医疗，并延续至今。如果要向政府提出吸引外资、吸引更多外国人的建议，实际上他们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举个例子，从外国人下飞机到通过海关，这一环节的效率至关重要。就在三天前，我刚从马来西亚回国，发现海关通关效率依然很慢。持中国护照的中国公民通关较快，而外国人专用通道则显得非常缓慢。言归正传，我说两件事情。
第一，中国企业现在如何“走出去”。第二，我们如何吸引外资。我们必须正视当前的现实，不能再用旧有的思维看待所谓的外资吸引问题。中国目前的经济结构已与10年、15年甚至20年前截然不同。如今，已不再是以技术换取市场的时代，也不再是单纯依靠一个成功产品进入中国市场便可取得良好业绩的阶段。简单的跨国公司进入中国市场的时代已经结束。这是中国目前的现实状况。中国现阶段需要更多高技术含量的产品和服务。回过头来我们也反过来想，今天，中国对外资企业的吸引力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中国的服务市场正在不断发展，尤其是在养老和健康产业等领域。我们需要探索如何通过制度创新，吸引这些企业的入驻。随着中国自身制造业的发展，过去依赖外资的时代已经结束，许多国内企业在技术和质量上已实现超越，如惠普和摩托罗拉等。因此，我们应重点考虑如何吸引国外企业进入广阔的服务市场。
第二，在过去的40年里，中国的资本市场已经实现了一个比美国更大的超越。给大家提供一个数据，可能会让人感到非常震惊。以纽约证券交易所、纳斯达克交易所等几大美国主要股票交易所为例，过去三年的总融资额仅相当于中国A股市场每年融资额的三分之一至四分之一。即便今年受到一些政策限制，中国的IPO总量依然遥遥领先。截至今年上半年，中国的融资总额是美国的两到三倍。这说明了什么？中国的资本市场经过40年的发展，虽然“摸着石头过河”，犯过不少错误，比如目前A股股价的上升不易，但看看这5300家上市公司，每一家公司在上市时都成功拿到钱了。这与美国有着根本不同。美股有所谓的七大科技巨头（Magnificent Seven），占据了整个市场市值的三分之一。美国的股市主要支持这几家大型科技公司，而如果你是钢铁业、乳业或矿泉水等传统行业企业，在美国几乎难以获得融资。而中国的资本市场则不同，具备更广泛的行业支持能力。
因此，中国拥有非常庞大的资本市场。我几年前就在北京提出，我们必须敢于向外资开放。刚才郭局长提到的七项措施非常重要，但其中少了一条，我们是否能够允许西班牙的企业在中国上市？是否能够允许欧盟优秀企业进入中国资本市场？西班牙有很多优秀企业，德国的家族企业更是闻名遐迩。郭局长刚才提到的数据尤为振奋人心，单是北京市的外商投资企业，在去年一年到现在其增长速度已是中国本土企业的两倍。如果真正允许外资企业在中国上市，其财务报表的质量和增长潜力，很可能优于中国的许多本土企业。试想一下，如果我们能够通过开放资本市场，吸引更多外资企业进入，这将极大增强我们资本市场的吸引力。我希望能够就此提出思考，如何通过资本市场的进一步开放，增强对外资企业的吸引力。
本文依据嘉宾在由全球化智库（CCG）主办的“第十一届中国企业全球化论坛”的发言录音整理，转载请注明出处。
■ 第十一届中国企业全球化论坛视频
Videos | 11th China Inbound-outbound Forum
【历届回顾】
第八届中国企业全球化论坛 聚焦全球服务贸易趋势 展望绿色和数字经济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