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G报告 | 拜登时代的中国与美国：趋势与应对
2021年1月19日
2021年1月20日，美国举办第46任总统就职典礼，开启了新的拜登时代。经历了1月6日的国会山之乱，华盛顿屯兵重守，重重危机之下，拜登能否带领美国重振旗鼓，回到全球领导中心？中美关系能否在拜登政府下获得合作空间？全球化能否重启？中国应该如何研判和应对？基于全球化智库（CCG）长期以来对中美关系的研究以及CCG专家学者近期就美国时政和中美关系趋势的研判，CCG研究并发布《拜登时代的中国与美国：趋势与应对》报告。
本报告从拜登内政外交的国内考量——内阁组成、政治现状、制约因素入手，分析未来美国在全球治理、地区安全、贸易等方面回归多边主义的趋势，以及中美关系的竞争-合作动态平衡，并提出十二项对策与建议以应对拜登时代的机遇与挑战。
报告研究指出，拜登政府执政将利好重启全球化并迈向更高层次，同时为中国全球化提供新机会。报告分析，拜登的执政将呈现以下特点：一、理性、专业、建制派的回归与奥巴马时期纲领的延续；二、优先国内议程，执政中心将围绕抗疫、经济和民生、以及弥合社会裂痕；三、身份政治主导下的民主党价值观重回政治中心，具体体现在国内重视民权、环保、社会平等，国际上追求价值同盟为基石的多边主义；四、政治体系短期内难以消除全球化带来的国内冲击，政治/安全考量重于经济/效率；五、对华遏制仍是两党共识，甚至可能得到强化。报告认为，拜登政府将以回归多边主义开启其对外政策的新篇章。拜登时代的美国，将在全球治理、地区安全和自由贸易三个领域重新回到多边的舞台。报告分析，拜登政府或将对中美关系呈现利好。首先，对华政策趋于理性。第二，贸易谈判有望重启。第三，多边合作领域扩宽。第四，人文交流预期恢复。
■ 分析研判拜登执政特点和对外关系方向
报告第一部分“拜登时代民主党执政底色”。通过对拜登团队组成、美国大选背后的深层次国内矛盾和政治生态、以及特朗普卸任前为下届政府设置的限制这三大维度的分析预测拜登的执政将呈现以下特点：一、理性、专业、建制派的回归与奥巴马时期纲领的延续；二、优先国内议程，执政中心将围绕抗疫、经济和民生、以及弥合社会裂痕；三、身份政治主导下的民主党价值观重回政治中心，具体体现在国内重视民权、环保、社会平等，国际上追求价值同盟为基石的多边主义；四、政治体系短期内难以消除全球化带来的国内冲击，政治/安全考量重于经济/效率；五、对华遏制仍是两党共识，甚至可能得到强化。
报告第二部分为“拜登时代对外关系展望”。报告研究分析，拜登政府将以回归多边主义开启其对外政策的新篇章。拜登时代的美国，将在全球治理、地区安全和自由贸易三个领域重新回到多边的舞台。拜登政府的竞选口号是“构建更好未来（Build Back Better）”，为了让“美国回归（America is Back）”，回归多边主义，重回国际组织和多边协定是重要举措，也是美国重建国际社会对其的信任重要方式之一。军控也将是拜登政府实现对地区安全治理承诺，修复盟友关系的一项日程；拜登政府在未来或会更加重视开展双边、甚至多边的涉核议题谈判；在贸易问题上，与特朗普追求的保护主义不同，拜登政府的重点会放在贸易规则；此外，美国有可能在拜登领导下开启重组WTO。
■ 研判中美关系的竞争-合作动态平衡
报告第三部分为“拜登时代，中美关系的下一站”。报告分析，拜登政府或将对中美关系呈现利好。首先，对华政策趋于理性。第二，贸易谈判有望重启。第三，多边合作领域扩宽，如两国共同应对气候危机、抗疫合作 、共同推进全球经贸规则的完善、军控合作等。第四，人文交流预期恢复。
报告指出，中美之间的大国竞争本质有其结构性动因，对华遏制的战略从奥巴马时期就开始形成，并不会由特朗普—拜登政府交替而发生改变；相反，拜登当局面临的国内治理危机，控制疫情和恢复经济的急迫，奥巴马时代多边结盟的外交方针和民主党价值观的回归，为未来的中美博弈增加了更多的复杂性。尽管如此，拜登治政的国内优先和多边主义的对外政策倾向仍将创造中美关系改善，促成“合作性竞争”关系的重要机遇。
报告根据拜登的竞选承诺和内阁人员配置预见拜登政府将向重塑多边主义、推动自由贸易以及回归传统外交等方面做出改变，但在对华政策上，将很可能延续在经贸、科技及军事上的对华强硬态度，而且更注重在意识形态上利用人权问题加大对华渗透力度。
■ 十二条建议应对拜登时代机遇与挑战
报告提出，面对可能到来的竞争与冲突，中国需及时准备全面的应对措施，有针对性地设计应急方案，在保证双方贸易、文化与外交合作机会的同时反制美方的对华打压，积极维护国家利益。为实现这一目标，报告第四部分——“CCG十二条建议”，提出以下十二项对策与建议以应对拜登时代的机遇与挑战：
第一，中美适时恢复及创建双边高层次多渠道对话交流机制，如官方层面不同层级与界别的交流平台和合作机制、智库等非政府组织的二轨外交、青年交流机制等。
第二，中美欧可建立三方对话协调机制，并尽早召开全球疫苗峰会，推动全球抗疫合作及经济复苏，中美欧可推动建立全球抗疫基金，鼓励各国政府及大型企业等捐款，从而为世卫组织协调下国际抗疫合作及日后预防全球大流行病提供资金支持。
第三，可在G7基础上增加中国、俄罗斯、印度，召开G10国家气候变化峰会。
第四，中美积极考虑加入CPTPP，促进全球高水平贸易投资开放和WTO改革，同时可邀请美国加入RCEP，中国尽快开启加入CPTPP谈判有望为中美两国增添一个新的对话平台，可促进中美关系回暖，并为中美建立一个解决贸易争端的新平台。
第五，中美可相互放宽企业准入及市场竞争限制，美方取消对华为、TIKTOK、腾讯、阿里巴巴、小米等中国企业打压，中方放宽谷歌、推特、脸书等美国高科技企业来华投资经营。
第六，中美应取消单边贸易关税，完成第一阶段经贸协议执行，并开启第二阶段经贸协议谈判，此外，中国也当继续深化市场开放，利用中国巨大的市场优势为美跨国企业来华投资提供便利，使中美加深“挂钩”。
第七，中美可重启双边投资协定谈判，为中美企业双向投资提供便利，拜登政府相对理性务实，中欧投资协定达成也为中美BIT起到示范奠基作用，中美可在已交换负面清单基础上推进谈判，改进清单质量，缩短清单长度，依据“抓大放小,先易后难,相向而行”原则早日达成双边投资协定。
第八，中美可加强基础设施合作，中国可发挥优势在美投资设厂助其基础设施建设，美能源产品也可更好出口到中国，双方还可以在企业交流、金融资本合作、政策沟通和政府互动、第三方合作、智库合作建言献策等领域加大力度。
第九，中美可就“一带一路”开展合作，促进“一带一路”多边化发展，增进多边开发银行基础设施项目相关合作，如以亚投行为抓手开展多边化金融合作，联合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非洲开发银行、美洲开发银行等打造一个以国际多边开发银行为主的“一带一路”建设项目贷款共同体。
第十，中美可在友好城市框架下加强省州市地方政府间合作，可加强两国省州级政府互动，每年在中美两地轮流举办中美省、州长论坛，共同推动省州级基建项目合作等，以推进美各州与中国加强联结，使美州政府成为中美关系“稳定器”。
第十一，中美恢复并放宽留学、媒体等人文交流，并使其更具民间化、市场化特点，孔子学院可尝试私有化、市场化，作为大学自有收费项目。还可鼓励中美合作办学，鼓励中美大学及中学生到彼此国家交流、实习等。
第十二，举办朝核问题四方会谈，增进伊核问题多边协调，加强中美在亚洲及太平洋地区经济安全合作。
报告指出，拜登政府执政将利好重启全球化并迈向更高层次，同时为中国全球化提供新机会。拜登执政将面临多方面挑战，特朗普崛起的民粹主义基础还将在美国政坛持续发酵，虽然新政府仍将继续以大国竞争的视角处理中美关系，但其重心向内，以提高自身实力和重视外交、软实力的理性方式与中国展开竞争的趋势，与特朗普执政时期将有明显分野。在此背景下，中美在贸易、人文交流、全球治理领域的共同利益将成为拜登时代中美关系得到缓解的有利因素。
CCG长期致力于全球治理、中美关系与中美经贸研究。在中美关系发展的关键时点，研究发布《10条建议应对中美贸易紧张局势》《理解与破局：中美贸易摩擦的深度分析和智库建议》《中美贸易关系和挑战：过去、现在、将来与政策选项》《中美贸易磋商前景：回归理性 重返阿根廷共识》等报告。2017年1月19日，特朗普就职前一天，CCG发布了《特朗普时代的机遇、挑战与中国应对》。2017年至2019年，CCG四次组织专家代表团访美进行二轨外交，与美国主流智库，如哈德逊研究所、传统基金会、美国企业研究所、对外关系委员会及布鲁金斯学会、国际战略研究中心、卡内基和平基金会、卡托研究所等华盛顿主流智库专家对话，并与包括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对外贸易委员会、美国商会领袖在内的工商界精英深入交流，发布调研报告。疫情期间，国际往来受限，CCG在2020年发起“中国与全球化Webinar系列”，已成功组织60余场线上会议，几十名美国智库精英与中国顶级学者研讨交流，在中美关系遭遇冰冻时期搭建沟通桥梁，为两国政府建言献策。美国大选以来，CCG举办多场专题讨论，聚焦拜登时代，研判未来双边关系及全球化发展走向。
